昨晚,曼丽做了个梦。
梦里有个男人,一直不曾看清他的面貌,却清晰听到他的话语,
如潺潺流水,
舒服地流过曼丽全身,格外温暖,怡人,叫人依恋……
他说,他喜欢《富春山居图》,
他说,宫廷画院的作品是典雅的、富贵的、严整的、豪华的、细腻的。什么都是了,只缺少“一点点”别的什么。别的什么呢?那就是,缺少独立的自我,因此也就缺少了生命的私语、生态的纯净、精神的舒展、笔墨的洒脱。《富春山居图》正是有了这“一点点”。便产生了魔力。
他说,他佩服黄公望,
他说,公望身有百世之忧。家无儋石之储。盖其侠似燕赵剑客,其达似晋宋酒徒。至于风雨寒门,呻吟盘礴,欲援笔而著书。又将为齐鲁之学士,此岂寻常画史也哉。
他跟她讲了一个故事,关于公望的故事:
月夜,他乘一只小船从西城门出发,顺着山麓到湖边。他的小船后面,系着一根绳子,绳子上挂着一个酒瓶,拖在水里跟着船走。走了一大圈,到了“齐女墓”附近,他想喝酒了,便牵绳取瓶。没想到绳子已断,酒瓶已失,他就拍手大笑。周围的乡亲不知这月夜山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