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学校真要将弟弟开除,廖婉玗也是无可奈何的。
这一夜,廖婉玗做了个很长的梦,梦里的她刚刚五六岁的样子,在一个惠风和畅的白日里奔跑在细软的白沙滩上,海水翻着洁白的浪花层层叠叠地往岸上扑,她则朝着阿妈笑着奔跑。
只可惜,却永远也跑不到阿妈的身边。
她就这样跑了一夜……
最后,她是因为心急,被急醒的。
那时候天才蒙蒙亮,廖婉玗轻手轻脚地起身梳洗,然后端着小铝锅去几条街之外的店铺买花生汤和芋粿。
这两样东西她同弟弟原来都是没吃过的,廖湛山好洋派,从她又记忆起,家中的早餐就都是洋派的面包牛奶等物。
新邻居对她们很友善,见他们姐弟两个相依为命不容易,偶尔做了好吃的,还会给他们送一些,正是听邻居说,她才知道天底下还有这样好吃的东西。
晨间薄雾未散,廖婉玗在灰蒙蒙的朝雾中端着小铝锅,铝锅的盖子被倒扣着,上面放着纸包的两块芋粿。
回到家里的时候,弟弟还在睡梦中,她将弟弟唤起梳洗,吃过早饭,又找了一件熨烫好的,与校服颜色相近的长褂给他穿,再用铜梳将他的长辫子细细通顺开来,最后又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