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他终于开口,声音平静无波:“我看过你写的材料了。”没有进行任何评价,只是顿了顿,又问:“第一,为什么违反军令?”
她低着头,跟蚊子似的咬着唇嗡嗡:“因为我不想输。”
他居然听清楚了,眉头皱了一皱,面色渲染上一层厉色:“不想输?知道因为你的一句‘不想输’,我们第一军调动了多少人吗?”
“不,不知道。”
“四个师,四五万人因为你们七个人被迫开战,战斗持续一个小时,伤亡人数共计一千二百八十人。”
那声音平铺直叙的,没有怒意,却沉甸甸的压得她抬不起头。
之前多少还有点儿得意,虽然违反了军令,但带回了一个孩子,营救了被俘虏的友军,还配合杀了十几只金刚猿。然而跟整个战场的得失一比,这点儿战果连塞牙缝都不够。
她又愧又悔,站起来深深鞠躬,红着眼咬着牙:“对不起,大人!我错了。”
“你当然错了。”怀溯存依然冷着脸:“你不是旅长、不是师长、不是军长,更不是第一军军团长,只是一个小小的排长,却把四五万人都调动起来。试问,今后如果我需要你佯败一输,你是不是也会忍不住手痒反败为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