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门。
这是一座低矮的三连间低矮小房,墙壁上那坑坑洼洼的白灰,已经泛黄泛黑,一片一片的污迹,屋顶就是一层,已有几处见光的石棉瓦。
先入众人鼻的,是一股鱼腥味和潮湿的霉变味。
先入眼的,是一片如山贼过境的狼藉。
那座位于拐角处,已经锈迹斑斑的铁皮小粮仓,已经被掀去了顶盖和最上两层,此刻是满屋的散稻谷和蛇皮袋。
脏乱的散谷上,还堆着一团,已经被撕得毫无头绪的沾鱼网,那二十来只竹编的虾套和鳝笼,也已经被踏扁解体了。
一座盘在中间的单锅的小土灶上,那只铁锅,已经被砸出一个大窟窿。
土灶边,一堆杂材和用来引火的杂枯草,已经飞到了窟窿锅里。
土灶边,一只双开门的双层小碗柜,正被一只铁合页掉着,歪歪斜斜的敞开着。
碗柜里,所有碗碟和一些简单的餐具,已被砸得瓷片乱飞,一只豁了口酱油瓶,仍然在嘀嗒嘀嗒的哭泣着。
皱着眉头,铁国兴又被领进了第二间。
这间昏暗的屋子,明显小了很多,一只已被移了位,大概是捡来的破席梦思,直接扔在这毛毛躁躁的水泥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