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历看样子也没睡好,两眼睛圈都有点发暗,但他素来极修边幅,虽然看上去带着倦色,仍是通身上下精干利索,已经穿旧了的灰府绸袍也浆熨得挺括齐整。看着弘历,张廷玉不禁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情景,他微笑着,却又回到了现实,叹息一声道:“唉……我是老了。”弘历亲自给张廷玉倒了一杯**送过来,笑道:“昨儿晚皇上也说这个话。其实累得狠了,都有这个想头。消停一下就好了。”正说着,见雍正扶着高无庸肩头进来,二人便忙跪下请安。
雍正精神气色还好,但也显着憔悴,穿着驼色江绸棉袍,外边还罩着件小风毛石青江绸羔皮褂,一边踱到炕边坐下,要了热**吃着,淡淡说道:“衡臣起来吧,你也很乏的,往后不要过来这么早。”“是奴才自己有心事。”张廷玉谢恩起身,略一思忖,将自己夜来的想法说了,又道:“如今两处失利,奴才即便没有举荐失当的事,也不能安居相位,恬然自适。请皇上降罪处分,奴才才安得下这个心来。”雍正淡然一笑,喊道:“高无庸,朕过来时见孙嘉淦他们在月洞门候着,叫进来吧。”这才温声对张廷玉道:“朕也仔细想了想,两处仗打得不利落,朕也有过失。朕筹划得虽然不错,但没有想到将帅临敌失机的权宜之计,这是朕的无能不明,怎么能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