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。
城门的守卫任由百姓宣泄着,不言不语,只恨身在岗位,不能同百姓一同宣泄。可是没关系,今日还有最后一次鞭刑,他们会用尽全身的力气。
皇城,从前有世上最痛恨萧钰之人,可眼下亦为萧钰哀痛,御书房的明黄身影怅然若失,低声呢喃道:“萧钰……我宁愿你醒来与我为敌。”
惠妃,许久不沾酒的惠妃,温了一壶酒,浅酌着,笑了,哭了,却不发出一点动静,一举一动间皆是风情,可却是刺骨的寒凉。
最为痛心的,莫过于两鬓斑白的太皇太后,时间最为尊贵的女人又如何,手握大权又如何,终究无法挽救自家疼爱的孙子的性命,白发苍苍,老泪纵横,亦不过一寻常老妪,痛定思痛之后,沉声道:“摆驾,哀家要往安郡王府去。”
日头一点一点的西移。摇摇欲坠在山那头的树梢上,光影淡了,人被拉长了,城门口的鞭挞亦是开始了。
最后一个夜晚了啊,十五日的磋磨,终于要到尽头了。
太皇太后一切从简而来,门房瞧见了,心生惶恐,颤颤巍巍地下跪,还未问安,那道苍老的声音早由嬷嬷搀着往里去了。
偌大的安郡王府,依然沉静无声,并未因着太皇太后的到来而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