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言希晃着黑眼圈,摇摇欲坠地晃到客厅时,阿衡摇头,觉得这人无可救药。
    “画完了?”大抵又是一夜没睡,钻在了画里。
    那一日看了初升的太阳,回到家,他就把自己圈在了房里,没了日夜。
    言希点点头,复又,摇摇头。
    “什么意思?”脚下有些痒,阿衡低头,小灰正偎在她的拖鞋上睡觉。笑,这样小的小狗,却贪睡得像是老态龙钟。
    “总觉得少些什么。”言希若有所思。
    “残缺也是美。”阿衡的声音软软糯糯的,“断臂维纳斯,不就是经典?”
    言希啼笑皆非:“《向日葵》人人看不懂,还说经典呢。可本少是凡?高吗?”有那么强大的力量,随手一画就是不朽吗?
    阿衡抱起小灰轻轻放回为它准备的小窝——铺着几层棉絮的纸箱子,笑着开口:“凡?高活着的时候,有谁知道,他就是以后的凡?高?”
    言希从冰箱中取出纯净水咕咚咕咚灌下,嗓音退去了刚睡醒的鼻音:“然后,你是说,我变成糟老头的时候,也还只是寂寂无名。极有可能在风雪交加的晚上因为没有面包吃而开枪自杀?”
    阿衡笑:“而且,死了,也不一定就能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