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条路,他背着她,走了不知有多久。
前方,嬉笑欢歌的那些熟悉的面容,也终究,在凌晨的雾色中,成了灰色的布景,像极他每每在相机镜头中定格的魂。
背上的这个人,待他这么好,似乎也只是年少的一个回忆,如同,陆流;如同,林弯弯。
没有差别。
一不留神,对他失望,继而,放手,远去。
就算他说,我想要很喜欢很喜欢你,也没有用。
于是,这样的想法,是他很久之后,能想起的对阿衡,那年最后的印象。
她在他背上,两个人接触的皮肤,只剩下,体温逼出的汗水。
父亲给她打了电话,提供了自己的意见。
这通电话是她早上醒来时接到的,她迟疑了几秒,说:“爸你让我再考虑考虑。”
宿醉之后,喉咙很干,头很重。阿衡拿着志愿书,边翻边揉太阳穴。
Z大吗?很好的学校,坐落在H城,离乌水很近。
啪,鲜艳艳的鼻血滴在了书上,阿衡捂着鼻子跑到卫生间。喝酒喝得太多,天干物燥,似乎特别容易流鼻血。
她用水洗鼻子,红色的血被水冲淡了,仰头,拍额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