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九八九年阴历二月二十一日是个挺平常的日子。
东北的阴历二月还不暖和,出门都得穿棉袄,地还没化透,一镐头刨下去带出来的土块子上还有冰碴。
鞠文启花去一上午的时间刨出五根地垄,两条膀子酸疼酸疼的,脑门子上全都是汗。
他没敢脱棉袄,怕自己受风着凉感冒发烧耽误事儿。
扛着镐头擦着汗往家走,刚进村就被住在村头儿的亲妹妹鞠英拦住。
鞠英拉着他,做贼似的看一圈,见没有人看他们才压低声音说道:“三哥,生了。上午十点多生的,三嫂挺好,回头你熬点粥送过去吧。”
鞠文启的俊脸上露出些许笑意。
“男还是女?”他紧张的问道。
鞠文启这一辈统共有四个兄弟姊妹,三男一女,他排老三,前面两个哥哥,眼巴前儿这个是唯一的妹妹。
他们兄妹四个并非一母所出。老大鞠文林和老二鞠文新的亲娘死的早,鞠老爹鳏居挺多年又娶了不知道从哪儿跑来的疯女人,后来才生下鞠文启和鞠英。
鞠文启兄妹跟前头两个哥哥年纪差挺多,走一块儿都跟父子似的,鞠文林的大儿子鞠长福也才比鞠文启小三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