舅妈装作难过地抹着眼角,可怜她生生擦了半天,只把眼边擦得发红,一滴泪也没有落下,便也不再继续,只是鼻子里假装吭了两声说:“你还不知道呢,你爸爸得了癌症,过年前就诊断出来了,一开始还算稳定,就只是保守治疗,最近实在是不大好,前些天刚刚转院到帝都市。”
初夏手里攥着的水杯一歪,杯子里的水全部都洒在她身上,冰水冷冷地浸湿她的裙子,缓落在腿上的皮肤上,一丝丝的凉意竟然演化成刺骨的疼。水顺着她的大腿向下,沿着膝盖蔓延至小腿,脚踝,流到哪里,那疼便扎根在哪里。
她哆嗦地说不出话,原来,已经那么久了,怪不得春节的时候家里会没有人,怪不得他们会骗她说去了姑妈家,他们不想她担心,可是他们还要瞒她多久?还要自己承受多久?
舅妈见她不吭声,可她心里想说的话却再也忍不住了,忙说:“小夏,按说这个时候舅妈不该说,可是亲兄弟也得明算账,你家连房子都卖了,可你爸爸这个病是绝症,看病可是个无底洞,如今你舅舅把给晶晶上学的钱都搭进去了,若是人救回来还好说,若是??????”
初夏狠狠地拦住她后面的话:“不会,没有那个可能!”
舅妈不屑地一哼,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