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,说了又怕你招架不住……”
“我的黄货白货给上匪打抢了,又砸断了我的腰,我不像人样儿像条狗,我连一句气话也没骂还是踏我的轧花机;我不信世上还有啥‘闲话’能把我气死,能把我扳倒?顶大不过是想算我的伙食账(处死)罢咧!”
“嘉轩兄弟……我听人说孝文的闲话……”
“孝文?孝文能有啥闲话?”
“说是跟村口烂窑里那个货……”
“呃……”
冷先生看见白嘉轩泛红的脸色顿然变得如同一张黄表纸,佝偻的躯体猛烈地抖颤了一下,反夹在指间的卷烟挤成了弯儿,在那一霎间眼睛睁大到失神的程度。这一切都没有超过冷先生的预料,白嘉轩没有热血冲顶当下闭气已属万幸,他终于说出了这个难以启齿的闲话。白嘉轩很快恢复过来,冷着脸问:“大哥依你看,这是果有实事,还是有人给我脸上抹屎?”冷先生说:“我看都不是。闲话嘛你就只当闲话听。”白嘉轩又问:“你听谁说的?这话是怎么嘈出来的?冷先生轻描淡写地说:“俗话说‘露水没籽儿闲话没影儿’。”白嘉轩摇摇头说:“凡是闲话都有影儿!”
七月末尾一个溽热蒸闷的晚上,鹿子霖头上裹着一匝守孝的白布走进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