样犀利的话问得一怔,忙补了一句:“有的是我借的。鄂总河能证明——”话未说完便被尹继善截住了:“你俸禄里省了多少,借了多少,借的都是谁的银子,共计是多少?讲!”他“啪”地一击案,笔砚、镇纸、茶杯都跳起老高,连旁坐的鄂善也吓了一跳!
“这个……”卢鲁生脸上已浸出了汗,嗫嚅了一下,竟没说出话来。
“大约你也不认得我尹继善。”尹继善格格笑着站起身,在案后缓缓移步踱着,“你假冒大臣名字,写伪奏稿,惹下泼天大祸。东窗事发,仓皇出逃。凭着熟人多四处招摇撞骗,想卷款远走高飞不是?那天网恢恢,疏而不漏几个字,竟顾不得了!”他心里倏地一动,幽幽说道:“凭你这点子‘才学’,就想蒙混天下人——你知道么,今儿不是鄂公,你焉能落入吾手?”——他已经意识到这案子如果大翻起来,不定多少炙手可热的贵人卷进去,遂轻轻一推,不着痕迹地便把擒拿卢鲁生的“首功”含糊地送给了鄂善。
鄂善哪里知道这位青年巡抚在刹那间便动了这许多的念头。不沾案子已是万幸,还能捞到一功,自然是巴不得的事。他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,故意绷紧了脸道:“我一眼就看你不是东西!只想不到你如此胆大,竟敢擅作伪稿!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