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着一叠条子,伸手取过一张看时,上头写着:
今借到学政喀尔钦大人现银四百三十五两以资急用,乾隆三年制科山西孝廉魏好古。
初思,傅恒颇觉不解,后来才想到其中奥妙:魏好古取中举人,可以凭条付钱;如取不中,这魏好古就“不是乾隆三年孝廉”,借条也就无效。想着几乎笑出来:科场舞弊真是花样百出。正思量着,孙嘉淦又问道:“你怎么分辨得出哪份卷子出过借条,哪份卷子没有借条?——卷子一律都是誊录的!”
“回钦差,事前有约定的暗语,头两比里带有‘天地玄黄’四个字的就是有借条的。”喀尔钦连连叩头,“可怜我往年取士从不舞弊,只有这一次也没有实得银子……”说着已是淌下泪来。
“跪到那边去!”孙嘉淦毫不动心地指了指厅柱,“待会儿我再发落!”说着又转脸问萨哈谅:“你呢?你可知罪?”
萨哈谅却不似喀尔钦那样脓包,他一直用询问的目光盯着杨嗣景,见杨嗣景一脸木然,正自诧异,听问忙道:“犯官知罪。但有下情上禀!”他顿了一下,“收钱粮前我去见喀尔吉善,曾言及山西灾县太多,多少官补了缺也不肯上任。藩库的银子再多,我们一文也不能擅自动用。所以请示宪命,以‘道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