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痛苦的日子非常难熬,但时光终究还是如同流水般逝去。曾凡也记不清到底在什么时候,不再受那体育老师的磨练了——她似乎已经走了好长时间了。
曾凡手里把玩着黄泥巴——黄土高原最不缺的就是这东西,就好像握着自己的时间,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从指缝间流走。他手里握着黄泥好久了,却一直想不到该捏出个什么东西来。
学校宣布“艺术大赛”已经好几天了,陈芳要求每个人都要有作品,至于艺术,有没有都无所谓。反正艺术这东西好像老子的“道”,你可以说,但又说不清楚。比如庄子他老人家,在牛粪里都能看出道。所以说,艺术不一定都是高雅的,但艺术家一定是不高雅的。
曾凡没练过书法,现在练肯定也来不及了;绘画么,平庸的就和自己唱的歌一样五音不全;但说不定做“泥人曾”的潜力还是有的。
曾凡手里捏着泥,手法生疏地就像李大彪上课睡觉被陈芳叫起读课文时嘴里的英语,没想到最后竟捏出个孽畜来,四不像。曾凡没办法,勉强修改一下,捏成了一个犀牛。可犀牛的角是曾凡勉强粘上去的,脆弱的就像“文字狱”时期清朝官员头上的乌纱帽,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。犀牛尾巴也是粘的,几乎被曾凡搞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