氏起身来,一袭湖水染烟宫纱迎风翩飞,她斜倚着栏杆往逗鱼,“来生还是投胎做一尾鱼儿,倒还自由自在些呢。”
“娘娘,如今可是难得听您这么说话了。”
“呵,或许是吧。”皇后张氏不知道想起什么,眉宇间竟有些茫然失神,凝目半日方才轻声叹道:“从前在家中做女儿的时候,总是以为自己有过人心思和才智,今后的路必定不会任由命运摆置,而今才知道错了。”
乳母客氏闻言略微诧异,轻声问道:“嗯,怎么?娘娘好端端的,怎么说起这个来了?”
“是这样的,哥哥上月托人捎进口信,问我在宫中过得如何?呵,嘱咐我千万养好身子,希望早日替皇上诞育龙子。”
皇后张氏静静地说着,那一抹清浅的神伤在娓娓而谈中并不明显,只是,在乳母客氏看来,却未免有几分不为人知的辛酸。
“本宫其实早就打算好了,这辈子只为家人而活。可是,如今也不知道是为什么?心里居然也会觉得很委屈,很无奈。”
“娘娘,请恕奴婢说句僭越的话,这自古以来,公侯女子总归是要无奈些,便是寒门女儿也有她们的烦恼,您身份尊贵又何必烦恼?况且世上岂有都是称心如意的,即使贵为一国天子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