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,利用吃晚饭前的空闲时间,黄彩虹给薛正平打电话,亲口告诉他她怀孕了,换来的是“再说吧,我还有事”。可他语气平淡得根本不像还想再说的样子。
黄彩虹呆呆坐在粉红色的小书桌前,心慌无比。
她试探性地设想,假如薛正平不为所动,执意离婚,婚是否一定能离得掉?答案应该是肯定的。
孤身一人,没有人帮忙,仅仅靠微薄的抚养费,她能养得起孩子吗?答案是否定的。
在魔都,吃穿用度的开销甚大,光住房一项,就高得吓人。她不是不愿意吃苦当单亲妈妈,而是,根本当不起!
能考虑怀着身孕离开魔都,去一个生活成本低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吗?就算她拼一把如此做了,生下来之后呢?存款不够,她还是要外出工作,才能养活她和孩子。
当她外出工作的时候,把孩子寄养给谁?
她无父无母无姊妹兄弟,孤苦伶仃仅只陈丽娟一位交往密切的好友,陈丽娟的婆婆连勤快的她都容不下,又怎么可能容得下她的奶娃?
她倒是想过有一天过上只有她和娃的美好生活,可那是建立在她存一笔钱的基础上。
至于当下?怎么想,怎么没有出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