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起隔壁的犯浑邻居,三天两头骂骂咧咧。每逢骂的时候,奶奶就搂住她,缩在那摇摇欲坠的三间瓦房内。长大些她才知道,那是邻居嫌弃她奶奶院子里堆了垃圾,味道不好。
她想起城乡结合部日益城市化,奶奶走后,一直躲着她们的叔伯们,却恬不知耻地分了奶奶的遗产,只留给她五千块钱。
她想起长长的火车轨道,坐在火车里的她,对未来充满憧憬,幸福地朝身边的薛正平身上靠了靠。
她想起雨夜被房东赶出家门,凄惶地拎着两只蛇皮袋,枯坐在公交车站台下,等薛正平夜班下班。
她想起在民政局门口,薛正平抬腕看时间还够,于领证的当天,撇下她去上班,她幸福地朝他挥手。
她想起她打开房门,笑眯眯地迎接陈丽娟和她丈夫前来参观她和薛正平的小家。
她想起她捂着脸,不知所措,而腰间仅只潦草围着浴巾的薛正平嘶声力竭大吼:“离婚!”地上开菜铺一样散了一地她精挑细选的蔬菜。
她想起她慌乱无比地一次次给薛正平打电话、发消息,想让他回心转意,共同养育他们的孩子,结果只换来他的冷漠拒绝。
“好了。”医生没有太多感情色彩的话传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