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西地偏,住的大都是些穷苦的人家,这般天寒地冻的光景只能够呆在屋子里避寒气,所以平日里没得笙歌燕舞的丝竹声声,静谧之外,仔细侧着耳朵听,惟能够闻得不远处一处禅寺木鱼声声,确实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界。
风雪依旧未停,下了这许久,天还仍是一副阴沉沉的样子,没有一丝转晴的征兆。
后院地上的白雪被踩得一塌糊涂,三四个仆妇在其间迅速地穿行,忙着准备晌午要用的膳食。没人注意到那个窄小的木门吱扭一声被人推了开来,有人牵着白日里洛严带来的马车在外面扯了缰绳。一声弱弱的嘶鸣,推门的那个人已经将门槛给卸了下来。
丁香在后面跟着,林应和洛严两个从前厅绕了过来。几个人身上披着的大氅在已经积了不浅的雪地上划出一道道印痕来,脸上的神色大不相同,忧愁与欢喜,一目了然。
若是洛严在一年以前,他初到任的时候便来拜访,日后联络些许,今日就算是没有金先生那一桩事情,他也会带着一干下人夹道欢迎,十分乐意地留他在府上留宿。
然而到了如今,这忽然的要求,明眼人定是能够看出来满满的都是心思,还是让人看不穿的心思,有些出了事也让人防不胜防的危机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