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怎的,忽然想起很多年的某天。
那个时候还是在江南,他与迟聘已经同窗两载。有一日里,学堂里来了新人,迟聘拉着他到阁楼的栏杆边朝下望过去,见十一声鸣锣开道之后,接着三顶枣红色轿撵徐徐而来。
一众人浩浩荡荡地入了院上的高架楹子,有人便立在木梯子端上喊话起来:“金夫子可在?”
那掀了帘子走下轿子来的,便是洛严。
那年洛严已有十五,听金先生说,他爹是当朝太傅大人,他十三岁的时候丧了娘,身上的戾气一年一年更甚,太傅与先生是旧识,所以不愿万里将他送了来,想为他静静心。
林应早年在逃荒路上与爹娘走散,又遇上个无父无母的迟聘,这番搭上个丧了母的洛严,几个人也算是同病相怜。
本是想着他是初来乍到,能够相互照拂着到也是个好事。哪想着这位高高在的太傅公子面上交好,背地里却藏着坏心思,从与他交谈的三言两语中得知他怕蛇。
入了夜的时候,不知道从来搞来一条浑身金黄的小蛇,拿着绕了他的脖子,生生将他吓出个好歹来,眼珠子一瞪便晕厥了过去。
迟聘那时候和他两个住在一个屋里,明眼就瞧见整个经过,事后金先生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