浴巾里裹住的打火机和烟卷掉了出来。
轻捷的步伐戛然而止,男人深如寒潭的黑眸沉静倨傲,微微垂眸注视那个打火机和烟卷,轻轻捡起来点燃,披着浴巾仰靠长椅,满足于如今颓废的模样的他,发出一声谓叹。
只是一根烟,就能让他满足了。还有什么比这个现下更可悲的吗?
顾锦笙躲藏在长椅后的草丛间,看到他哀戚悲切的模样显然不是故作姿态,而是真真实实地爱她。
轰——
顾锦笙的心里有根弦拉扯的绞痛,好似巴不得她就此肝肠寸断,好令她的逞强四分五裂,好让她伪装的坚强全数击溃,脆弱地扑回他身边哭着与他相拥。
她再也不敢看他消瘦清俊的脸,顾锦笙没有勇气再去面对她。
明明嘴里叼着一根烟痞废的混世魔王样,顾锦笙却觉得心疼,宛如有人将她抽了筋扒了皮绳之以法,那双冷漠又不屑一顾的眼睛明明藏匿着该死的痛苦不堪。
顾锦笙转动着轮椅想要离开,不曾知轮子底下的掰断的树枝嘎吱嘎吱作响,如夜晚凶猛的野兽勃然大怒发出低裂的嘶吼,一下惊动了神游物外的男人。
长夜漫漫,周围静悄悄的。
哪怕细小的蝉声他都能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