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生,犹可伸于死。’”
今上听着,目光游移于苏舜钦笔迹之上,思量许久后,做了个决定:“日后舜钦长子年岁够了,我会荫补个官职给他。除了按例抚恤的银钱,再赐杜夫人一些财帛罢。”
皇后摆首道:“我弟弟曾遣人送钱给她,她谢绝不受,说上呈遗词不是为乞怜求财,惟望官家肯一顾,对范相公、富彦国、韩稚圭与欧阳永叔等外放文臣多加顾惜,以后安葬子美,若尚能蒙他们赐篇墓志,她这一生便再无所求。”
今上未置可否,默默卷好遗词,自己携了起身而去。
这是我首次见皇后在今上面前论及臣子之事,不免有些为她担忧。如此公开表露对新政大臣的同情,一向反感后宫涉政的皇帝看了,不知会作何感想,何况那些大臣皆是他亲自下旨贬逐出京的。
但结果大出我意料。
次年改元“皇祐”,今上先于春正月加封在青州救灾有功的知青州富弼为礼部侍郎,继而一并加富弼与知定州韩琦为资政殿大学士,此后又以“推恩执政旧臣”为由,为包括庆历新政大臣在内的旧年宰执迁官加爵,迁知杭州范仲淹为礼部侍郎,已致仕的杜衍为太子太保。一时物议喧然,台谏纷纷进言,但今上并不理会,只说这是朝廷宠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