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红了脸。见太后理牌,就势儿歇住了手,放下袖子帮着整牌,笑着对乾隆道:“孙子们都蛮好的,又听话又有学问,怎么皇上还是不足意儿——颙璇的诗、颙瑆的画儿都刻成了本子,我虽不懂的,瞧着比外头坊里买回来的还要强些儿呢!依我说也就罢了——倒是颙瑆说了,他去看给老佛爷造的金发塔,说是金子仍旧不够使。我说我再捐二百两,老佛爷就笑了,说也不争我那点体己,皇上瞧着哪里再挪动几万两,只怕就宽裕了。”
她是康熙最小的儿子亲王允祕的继福晋,满洲老姓乌雅氏,是乾隆祖母的娘家侄女儿,论起辈分是乾隆的亲婶子,论起年岁却才不过二十七八岁。一身干脆利落能说善笑,见乾隆都不大避讳的。乾隆一向在她身上都不大留意,今日不知怎的忽然觉得她异样俏丽娇媚,见她巧笑生晕流眄含睇,银铃儿般脆声宜人,不觉心中一动,笑道:“二十四婶说得是——不就几万两金子么?咱们从户部库里搬来使不就结了,连这宫这墙都镀上金,贴上金箔,多富丽堂皇呐——婶子进来不易,今儿有空儿,陪老佛爷多说一阵子话,算代我们行孝了,好么?”乌雅氏听乾隆调侃,掠鬓一嗔一笑说道:“我一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,皇上只拿我取笑!你二十四叔这两日病得不好,想同着和亲王福晋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