稳平沉重,众人不能领会他此刻心境,只是微笑注目。但颙琰一刹快心,立时想到了自家身份,向王尔烈自失地一笑,说道:“我有些忘形了。”快快地垂下了臂,规矩蹈步序序而进。
下了官道往前走,来往行人轿车货车就多了。王尔烈请颙琰乘一头驴,另一头驮着行李包裹,王小悟管牵驴,人精子打前,他陪在颙琰身畔迤逦走路,像煞了是带着账房先生收债的土财主少爷下村光景,连过几个村都没有留步,颙琰一来好奇,二来也是有心人,每到一村都要王小悟进人家讨碗水来尝,果然有的甘淡,有的又涩又咸。他不好贸然闯进人家,外头“走驴观花”看那些庄户人家,尽管出来挑水的喂牲口的汉子衣裳破旧肮脏补丁连缀,拧着小脚虾着腰端簸箕喂鸡的老婆婆也都神色安详,偶尔穿巷而过的骡车马帮蹄声得得驿铃叮叮,夹着犬吠过客母鸡鸣蛋种种嘈杂,看去也是安泰平静,不像冻饿潦倒得过不去日子的光景。派王小悟去问了问路,果然这里还是青县县治,王小悟扬着驴赶棍指着南边道:“再走五里就到沧县黄花镇,逢双大集,镇里饭铺骡马店干店都有,咱爷们就宿在黄花镇,明日晌午错就到沧县了。”
四个人赶到黄花镇,已是酉正时牌,集刚刚散场,背搭裢的、挑担子的、赶牲口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