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却是半点随喜玩赏之心也没有,一时要听王廉卜仁等太监报说皇上观灯行止,楼北楼南都要照应,一头要听李侍尧报告城下踩街放烟火情形,看着满街旱船故事高跷扮戏,龙灯火蚰蜒般翻飞滚流,眼瞪得不错珠儿,只关心哪里人流拥挤,何处不慎烧了灯棚,哪里敢有一毫分心?将近亥正时,内城领过赏的人也渐次流入外城,那人越发多了,只见灯海中万头蚁钻,人流东西蠕涌,片片雪花都坠入紫漫漫的微霭之中,起火、烟花、平天雷、地老鼠种种花样,时而地走金蛇,倏又彩霓升空,正看得眼顾不过来,忽然大栅栏口不知谁家放了个“高庆云”彩花儿,那彩花直升入半天云里,迸开,又迸开,红紫万千映亮夺目,不及消散,又是两筒打上来,缓缓八方流散,阿桂最怕这些玩艺,没准头一筒子打到城楼上就是**烦,正要叫人去传知李侍尧“五十丈以内不放焰花”,忽然觉得脖子上一疼,以为是被风里吹的沙子打了一下,下意识用手摸了一把,从脖子里掏弄了一下,捏在手里看:竟是民间**用来打獾狐兔鸡的那种铁砂子!
阿桂大吃一惊,头“轰”地一鸣涨得老大,连耳鼓都吱吱直响。他霍地立起身来,几步跨到垛口伸脖子探身往下看。
但正阳门下太乱了,烟雾弥漫灯火混浊淆乱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