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紧事是没有的,今儿见了个可笑的事儿想说给四哥开开心,等你问过河工的事再说吧。”
胤禛笑着点点头回了上房。不一时胤祥便听传唤“贝勒爷请何亦非藩台过去说话”,隔门瞧见一个从二品官员双手捧着手本走进了上房。胤祥掇了一把竹躺椅到天井院,在堂房西门口躺下,摇着个芭蕉扇,光着个脚丫子在院里乘凉,驿丞早命人端了茶几,又放了一碟子冰块叫他用。
上房里回事回得很杂。何藩台管着通省民财两政,光就河工漕运用多少民工、花多少银子、做何开销,说了足有一顿饭光景。胤禛只是听,偶尔起身踱两步,一声不吭。胤祥正听得没兴头,却听胤禛冷丁问道:“就这些?你琢磨半天,就用这些空话搪塞我么?”何藩台道:“四爷明鉴,这段河工单凭一省之力,断不能修复!收了今年通省火耗,下头已经叫苦连天,一下子再拿一百万,实在办不下来。四爷您就管着户部,从户部拔根汗毛,就可调来个七八十万。”
“你死了这条心吧!”胤禛冷笑道,“我叫你找盐商,你倒叫我找户部,你耍的那把戏能瞒得过我?——还不是想从盐商那里再把火耗扣回来?最后还是坑朝廷!我和十三爷已经来半个月了,对你们的家底,我很清楚,你何亦非瞒我们不过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