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熙突然觉得头一阵眩晕,两腿一软,跌坐在炕上,倒抽了一口冷气,脸色苍白。官员们借债他是知道的,但将国库借空,闻之能不惊心!良久,康熙方拈须长叹道:“好一个太子……理的什么家,都到了这地步,还瞒着朕!”
“四爷的条陈就是冲这个来的。”张廷玉道,“说是借债,其实还是吏风不正,不可掉以轻心!奴才想,吏治千头万绪,从何清理?查处亏空似乎是一条门径。这件事不但比狱讼、纳贿容易办,而且也是当务之急。否则国家一旦有事,库中无银可支,那是不得了的!”
康熙愈听愈觉心惊,脸一仰叫道:“李德全呢?”
“喳!奴才在!”副总管太监李德全就站在自鸣钟旁侍候,忙答应着过来,躬身道:“万岁有什么旨意?”“你去韵松轩,传旨给胤礽、胤禛和胤祥,即刻着手预备清理户部亏空积欠,先计议一下,明儿递牌子过来见朕!”
“喳!”
“传旨:现任户部尚书梁清标年老体弱,着恩准致休!”
“喳!”
“去吧!”
“喳!”
康熙这才回过神来,呷了一口茶,默谋良久,笑道:“讲圣谕也好,读四书五经也好,无非为调理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