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务府打板子是极有讲究的。这里的人都是前明东西厂锦衣卫和十三衙门老吏的子孙,家传手艺,人人有一套绝活。有的打得皮开肉绽,看上去血淋淋,煞是吓人,其实只要三包外敷金疮膏,管你没事;有的打完了连皮也不肿,如不用药,五毒攻心,连命也保不住——练板子的用绵纸包了稻草,里头的草打得稀碎,外头的纸都不破——因监刑太监都是胤禟的包衣旗奴,所以打胤祥便都使足了阴劲,四十小板本是寻常的廷杖,却把个筋强力壮的胤祥打得七魄不全三魂飘渺,昏厥不省人事。不晓得的还以为这个皇子养尊处优惯了,皮肉娇嫩不禁打。有的太监还放出风声,说胤祥装可怜相儿叫人看。
胤祥昏昏沉沉似梦似醒地躺了一天一夜,醒过来时,紫姑正给他用白药水搽洗臀部。见他醒来,紫姑忙又倒了一杯温水,喂他服下白药保命籽儿。其时已是申牌,一抹斜阳从养蜂夹道洒落下来,透过天窗照在胤祥脸上。胤祥哼了一声睁开眼,见紫姑眼睛肿得像桃子似的,便问:“这是……养蜂夹道吧……”
“嗯……”紫姑的喉头有点哽咽。
“就你一个人在这?”胤祥无力地晃了一下脑袋,“……倒难为你了……”
紫姑用小匙调着水喂胤祥喝着,抽泣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