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此,天家骨肉幸甚,臣亦幸甚!”说着便要退下。
“慢,”康熙思索着说道,“这差使要得罪人,你不宜出头,回头叫简亲王去传旨。朕最寒心的是佟国维和马齐,这两个奴才朕是怎样待他们的!身为上书房大臣,竟甘违国法,与阿灵阿、王鸿绪、揆叙一干子王八蛋四处串连,为八阿哥说项。传旨:即刻交部议处,应得什么罪,议过之后再定。”
张廷玉见康熙连给胤禩传话这样的小事,都体贴到自己的难处,感动得几乎坠泪,遂勉强笑道:“八爷尚且不加罪了,何在乎这几个奴才?万岁最是仁慈大度的,依着我说,竟不必交部,严加申饬也就是了。”康熙道:“不是这一说,这里头有个区分。马齐是糊涂得不识大体;佟国维是蓄谋已久。你看看他的奏折,朕病得七死八活,他不来抚慰,反而危言耸听,威逼要挟。这样的东西还能留在上书房吗?”说罢将一封黄绸包面的请安折子向张廷玉眼前一推。请安折子照例只是外省疆吏恭请圣安的例行公文,内廷机枢大臣天天见面,还递折子,这就有点出奇。张廷玉没想到佟国维还有这一手,忙展读时,折子密密麻麻足有数千字,中间有几句康熙用指甲掐了印痕:
皇上办事精明,天下人无不知晓,断无错误之处。此事于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