厥过去,今日才见好……”康熙点头,良久才道:“这是父子至性嘛——不知你如今用什么药?去年冬天朕赏了你的药,后来说不大合用。想再赏你,又怕不合你病情,因此不敢送去。”
胤禩听了不禁一怔,半晌,叩头道:“父有赐,子不敢辞。何况阿玛君父兼于一身!请阿玛免去‘不敢’二字。”
这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。康熙顿时默然,想想,一笑道:“人说老四挑剔,朕看总不及你多心。说到九九归一,你是朕的儿子,素来伶俐宽厚,朕心里是很疼你的。既然病着,少想些杂事,如要什么东西,叫何柱儿进来奏朕就是了。”胤禩也觉无话可说,便叩头道:“外头天已热了,这屋里烧炕,越发受不得,皇上一人系天下苍生之福运,得多保重。儿子身子稍壮,自当天天进来侍候。”
康熙见他叩头要辞,叫住了问道:“你回去么?”胤禩忙回身一躬道:“儿子要进内给母亲请安。万岁还有什么吩咐?”因见康熙点头无语,方慢慢退了出去。
“心有山川之险,胸有城府之严!”康熙看着胤禩的背影暗暗沉思,陡地想起高士奇的话:要真的还有十年之寿,一切另当别论。但高士奇“一年风险”四个字,像梦魇无声无息地追逐着他,无论怎样都驱赶不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