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点人色,忙又赔笑道:“好歹奴才是主子上三镇里的正经满洲人,求皇上给奴才个改过机会,断不至再给主子丢人。再给奴才十个胆也是不敢了。”
“敢不敢全在你。”雍正气色平和了些,呷着茶无所谓地说道,“朕是恨你们的心,你们的心没有放在朕这里,年羹尧立不世奇功,还是朕的心膂重臣,朕并没要你们去轻慢刻薄他——去吧!”雍正目视十个侍卫,直到退出垂花门方深深透了一口气,“论起来都是亲贵子弟,祖宗血战功劳;都养出这班花花太岁,真正气死人!——不去说他们了,见过年羹尧了吧?他都说些什么?”张廷玉便将方才见年羹尧的情形备细说了,又说:“看来他不大情愿以军就粮,听起也有些道理,所以臣没有答复。明春如重新调这些兵入青,往返折腾不但费钱,而且好像专为撤调年某这么作,容易起谣言。”雍正听了默谋良久,说道:“朕总不能放心。汪景祺蔡怀玺他们劫持允,总要有个去处吧?难道去落草为寇么?”说着便摆手命坐。
张廷玉坐下,安详地一躬身说道:“皇上担心不为无因,但就此刻留年羹尧在京,他也只能听命,朝廷声名上却不好。年羹尧拖了一下又来了,据臣看,他是略有勾连却没有真正认承什么,没有龙头,西边造不出大乱子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