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之职降调矣,君子不为已甚,从此他再无力干政,放心自为就是。
还有几份,隐约辞令也都是替年羹尧开脱大罪的。允祥看了转给方苞。方苞看了无话,又递给张廷玉。张廷玉却又将厚厚一叠明发奏章节略捧给雍正,这才捧读朱批、谕旨。雍正接过浏览着翻看,一共有一百多条节略,都是控告年羹尧横行不法,四处插手政务,安排私人,索贿受贿的情事。不禁笑道:“墙倒众人推,世上人情真如纸薄,只有锦上添花的,谁肯雪中送炭?留中不发吧!”
张廷玉躬身笑应一声:“是。”又皱眉说道:“这是一百多官员的弹章,都留中不发似乎过拂众意。年羹尧实在太大胆,带一千二百亲兵赴杭州,驿轿二百七十乘,驿驮两千载,还有大车四百多辆。本来已经众口铄金不得了,他还发文杭州,叫布政使衙门为他再建一百二十间房子安顿人身——这怎么能不犯众怒呢?”他一口气报出这么多数字,允祥听了只是摇头。方苞却知道,年羹尧是想避开“犯上不规”这个罪名,情愿装出求田问舍的守财奴架势,让雍正知道自己没有野心,但这次张廷玉得罪年羹尧得罪到了死地,不治死年羹尧,翻过手张廷玉决无好下场,这个恶状告出来也是题中之意。方苞张了张口,又无言把话叹息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