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不敢怠慢,早上打发走了金铃,跟着就骑车上班。在门口碰到了主编余老太,她是挤公共汽车过来的。大约因为个子矮,脑袋只能夹在人们肩膀处的原因吧,她头发被揉成乱蓬蓬的,内衣也从裤子里拖出来了,比外衣稍稍长了一截,显得特别狼狈。
    卉紫说:“您真是的,晚些出门,汽车上不就空了很多吗?”
    余老太拍拍手里的尼龙提包说:“快发稿了,还少一篇刊头语没有着落,我在家哪里坐得住哟。”
    “不是李钰负责这篇稿子吗?”
    “是啊。可是李钰的孩子今年考高中,李钰说她整个人已经紧张得要爆炸了,她要求请假。你说我怎么办?”
    余老太在杂志社里一向以心慈手软闻名的,所以虽说在这里工作没有伟大前途可言,大家还是愿意跟着她干,图的是心情愉快。
    卉紫苦笑一声,说:“有孩子上学的母亲,哪个不是如此?李钰的孩子考高中,我的女儿考初中,我也差不多要崩溃了。”
    余老太慌忙说:“可不能!你们一个个都撂了挑子,叫我一个老太太上蹿下跳地折腾出这期刊物?”
    卉紫用钥匙开了门,走进稿件堆积如山的办公室。
    “说说罢了,工作哪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