津北的冬天冷的不像话,风吹的跟刀子似的,一股一股直往脸上剌,周崇朝手心哈了口气,再继续捧着手里的红布方盒包裹。
里面捧着的是他爸,老头怕疼,死前都不愿多受罪,周崇一路把这个骨灰盒当眼珠子一般捧着,他怕把老头摔了的话,老头会疼到从底下爬上来找他。
老头的病,不是一两天了。
癌症,晚期,医生说骨头都黑了,没得救了。
老头年少离家,在外打拼了半辈子,到了临死了,唯一想的只有回家。
可他还是没回来,是他儿子抱着他的骨灰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,跋涉了千里把他送回来的。
浑浑噩噩一两个月,周崇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,妥帖的处理好老头的后事,把老头的股份都卖了个干净,抱着他的骨灰,踏上了津北的路途。
周崇是第一次来到津北。
这里没他想的好,空气冷,地方穷,入眼一处处都是灰扑扑的。
车站是露天的,是用三面发黄的墙体围起来的一个地,站前挂了个红牌,用白色的喷漆喷成车站的字样,里面只有几辆绿色的破大巴停着,挎着腰包的妇女三五不时吆喝着:“杨县!二王镇!南里拐的走喽!到点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