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盘坐的是一个藏族服饰、汉人面孔的年轻女子。女子双眼半睁半闭,腹部突兀地隆起,正是石海的妻子司琴。
“你们来了,欢迎欢迎。”老僧说。
“大师。”方晴再次鞠躬。
看到司琴,丁峻立刻想到石海,无法抑制心底的惭愧。当日一战,他遵从石海的安排撤退,但从另外一种意义上,他非常自责,认为自己抛弃了同袍,没有与石海一起战死沙场。
“年轻人,把过去的事放下。流水的作用是涤荡灰尘,如果你涉水而过,却寸土不留,心上的负累会越来越重。到我这里来,让我好好地看看你。”老僧说。
丁峻向前走,隔着纱帐,与老僧面对面。
平措杰布成名于五十年前,现在的年龄至少在九十岁以上,所以丁峻跟对方并非隔了一辈,而是近于两代。
近在咫尺间,丁峻感觉老僧眼中蕴藏着两股激荡的热力,仿佛是高温煅烧着的钢胚,令人无法直视。
“我知道你会来,一切玄机,就像檀香点燃后飘向永恒之处的轨迹,有人看得见,有人看不见。一件事与另一件事之间存在的联系,因与果,果与因,起点与终点,终点与起点……一切之始与一切结束,都是那么玄奇。就像我在二十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