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抽着叶子烟,看见我便站起来,取下烟管,恭敬地唤了一声:“黎老爷,”对我和蔼地笑了笑。
我出了大门,这声“黎老爷”还使我的耳朵不舒服,我便转回来。他刚坐下,立刻又站起身子。
“李老汉儿,你坐罢,不要客气,”我做个手势要他坐下,一面温和地对他说;你不要喊‘老爷’,他们都喊我‘黎先生’。你明白我的意思吗?
“是,黎先生,我明白,”他恭顺地回答。
“你坐罢,你坐罢。”我看见旁边没有别人,决定趁这个机会向他打听杨家小孩的事。我在对面一根板凳上坐下来,他也只好坐了。
“听说,你以前在杨家帮过很久,是吗?”我望着他那光秃的头顶问道。
“是,杨老太爷房子刚刚修好,我就进来了,那是光绪三十二年,离现在三十几年了。我起初当大班抬轿子,民国六年跟人家打架,腿跌坏了,老太爷出钱给我医好,就喊我看门。”他埋下头把烟管在一只鞋底上敲着,烟蒂落下地来,他连忙用脚踏灭了火。他把烟管横放在他背后椅子上。
“杨家的人都好吗?”我做出关心的样子问道。
“老太爷民国二十年就过世了。大老爷也死了五年多了,只有一个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