讲!”小孩踌躇一下,突然爆发似地说,他又在沙发上坐下了。
“刚才我心头真有点难过,”她不好意思地说,一面用手帕轻轻地揩她的眼睛。“你爷爷那两句话真有意思。可是我奇怪你这小小年纪,怎么会记得清楚那许多事情?过了好些年你也应该忘记了。”
“爹的事情只要我晓得,我就不会忘记。我夜晚睡不着觉,就会想起那些事,我还会背熟那些话。”
“你晚上常常睡不着吗?”我问他。
“我想起爹的事就会睡不着。越睡不着就越想,越想我越觉得我们对不住爹……”
“你怎么说你对不住你父亲?明明是他不对。谁也看得出来是他毁了你们一家人的幸福,”我忍不住插嘴说。
“不过我们后来对他也太凶了,”小孩答道;“他已经后悔了,我们也应该宽待他。”
“是,小弟弟说得对。宽恕第一。何况是对待自家人,”姚太太感动地附和道。
“不过宽恕也应当有限度,而且对待某一些顽固的人,宽恕就等于纵容了,”我接口说,我暗指着赵家的事情。
她看了我一眼,也不说什么,却掉转头对小孩说:“小弟弟,你往下讲罢。”她又加上一句:“你讲下去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