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她对我微笑地点了点头,说了一声“请坐”。我仍然立着。她又说:“我寒儿说,黎先生时常给他帮忙,又指教他,真是感谢得很。”
“杨太太,你太客气了,我哪儿说得上帮忙?更说不上指教。令郎的确是个好子弟,我倒喜欢他,”我谦虚地说。小孩在旁边望着我笑。
“黎先生哪儿晓得,他其实是最不听话的孩子,”她客气地答道,又侧过头去对她的儿子说:“听见没有?黎先生在夸奖你,以后不要再淘气了。”过后她又对我说:“黎先生,请坐罢,我们不打扰你了。”她带笑地又跟我点一下头,便同儿子一路走了。
“黎先生,再见啊,”小孩还回过头来招呼我。
我坐下来。我的眼里还留着那个母亲的面影。这是一张端正而没有特点的椭圆形脸,并不美,但是嘴角却常常露出一种使人愉快的笑意。脸上淡淡地擦了一点粉,头发相当多,在后面挽了一个髻。她的身上穿了一件咖啡色短袖旗袍。从面貌上看,她不过三十几岁的光景(事实上她应当过了四十!),而且她是一个和善可亲的女人。
那是可能的吗,杨家小孩的故事?就是这个女人,她让她的儿子赶走了父亲吗?——我疑惑地想着,我转过头去看他们。母子两个刚在学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