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臣和刘存亮惶惶然地跟着保良走出了这座小院,一直走到巷外的大街。街上灯光昏黄,人迹稀落。有一些风,吹起他们的头发和衣角,刘存亮不由竖起衣领,左右看看,气馁地问道:
“那咱们现在去哪儿?”
半夜两点,他们找到了一家旅店。旅店的门前停满了外地牌照的货运卡车,能看出这是一家专供过往司机投宿的“大车店”。李臣刚到省城时曾在这里住过一夜,知道在这儿可以租到三十元一天的小屋。
他们在这样一间只有一张床铺的小屋里,挤着过了一夜。
李臣丢了工作,保良和家里闹翻,刘存亮也没了住处,三个人全都郁郁寡欢。不过在这个不眠之夜,兄弟之间的更多安慰,还是一致地投向了保良。大家都是大人了,都懂得父子恶交最需要劝解。
天亮时李臣和刘存亮熬不住困倦,横躺竖歪地打起了呼噜。保良跑到旅店公用的洗漱房里洗了把脸,没有毛巾擦就用手抹了两下,便出门搭早班的公交车赶去上学。学校在省城的西郊,早操肯定赶不上了,但他必须最迟于八点以前赶上今天的头一堂课。头一堂课是学习***理论,这种政治课对考勤的要求最为严格。
这一周每日照常出操、上课、自习、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