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良怒目而视,起身推开堵着卧室门口的记者,走到外屋,皱着眉逐客:“捣什么乱呀你,快走吧快走吧,我没什么好谈的。”
记者则始终对保良报以耐心的微笑,对保良的愤怒不急不恼,他巧妙地避开保良的锋芒,将问题转而投给了菲菲。
“你就是他的女朋友吧?”
菲菲愣了一下,画了一半的眼睛眨了一眨,说:“……啊。”
“我挺为你骄傲的,你男朋友对你真是太好了。”
记者的吹捧,满足了菲菲的虚荣,曾几何时,保良对她的每一点心意,都曾让她梦寐以求。
她和记者聊起来了,保良坐在外屋,听见他们你来我往,聊得还挺热闹。菲菲先是随着记者夸奖了保良几句,但没几句下来,又恢复了讥讽和不屑的态度:他呀,你别看他长得像模像样,其实他一点本事没有,他最窝囊了。他要的那点钱……那点钱能干什么,我妈要是等他要够了钱再做手术,早该把腿锯了。保良听着,脸上也不觉得热了,他也不恨菲菲,他在街上、在地铁里,听到的谩骂、讥讽,看到的白眼,已经把他磨炼得麻木不仁,脸皮真的厚起来了。
对那个讨厌的记者,他也不恨,爱谁谁,无所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