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连几天,姐姐天天催促保良离开涪水,催促他飞回他的巢穴。在姐姐看来,保良的巢穴在省城,在省城最好的那家酒店的行政俱乐部里。但保良还是坚持在姐姐家住了下来。一连几天,他给姐姐买菜做饭,收拾屋子。姐姐的身体坏极了,脸色蜡黄,手脚冰冷,总是不停地咳嗽,常有呕吐的感觉。而且,姐姐的脖子上和胳膊上,都有青肿伤痕,保良问是不是权虎打的,姐姐只说没事,并不正面承认。保良一再要带姐姐去医院看看,姐姐一再说不用不用。保良也看出姐姐身边没钱,她每天吃饭买菜,都极俭省,保良用自己的钱买了母鸡熬汤给姐姐喝,姐姐也说不用了不用了,别这样破费。姐姐过去是多么爱吃爱喝爱花钱打扮的女人,想不到这才几年的工夫,竟会变成这个样子。
和身体相比,姐姐的心情更加萎靡不振。每天发呆的时间居多,常常暗自流泪。保良问她为什么哭了,姐姐就说想雷雷了。又说也不知道权虎在外面是不是病了,生意做得顺不顺利。一旦保良疑问:姐夫对你不好你为什么还想他呢?姐姐就沉默不语。但她有时会突然情不自禁地,与保良说起她和权虎的一些往事。保良听得出来,姐姐至今对和权虎一起私奔并不后悔,那一段离家出走的生活,仍然是她心里最美最美的回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