噩运就连绵不断——因为人类的爱而灭绝的生物远远多于恨或者厌恶,这个世道就这样等级分明。弱肉是强者的美味,这就是规律。”再如,在《头比身子大》中,言“金钱”,他说:“金钱本身没什么好说的,硬币或纸币,主要行踪是穿行于各种各样的手掌之中。而人们对它的态度就有趣多了——一个富有的农民或者资本家,在大街上遭到群殴或者言语侮辱,唯一的罪名就是有钱。那个时候,钱是罪孽的代称,有钱就是有罪……在中小学的教育中,把拾到钱交不交给警察作为严肃的道德问题,恐怕也是我们特有的。仅仅过了三十年,钱到了今天却成了最美妙的东西。”似乎平常生活中的波澜不惊底下的惊心动魄,掠之如鸽羽飞旋,却在他心里留下印记。那些发生在最繁华、最宏阔的现世中的善恶是非,看起来溢彩流光,惊险全隐藏在不察觉的突变和失控中。而他述中有慈怀,论中见悲悯。可见他的底调,是沉静,是收敛,是内在,是良善。
与穆涛君不过三面之缘。初识穆涛君在河北廊坊。同行者说笑寒暄,其人却常静默。细格衬衫,黑边眼镜,面呈拈花微笑,谦和宽容。及熟,偶出一语,深邃幽默,往往从者大笑,笑后所思,然也。再遇穆涛君在内蒙根河,其时苍原深岭,麋鹿河水。穆涛君仍不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