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书房找她,她又瘦了一圈,乌黑的眼睛挂在脸上,衣袖空荡荡的,让人心疼。他不知道自己是怀了何种心情来见她,他哪里还有脸来见她?
从前种种,譬如昨日死;从后种种,譬如今日生。
她抄写的,只这么一句。和她过去练字的习惯一样,桌上地上全铺着写了字的纸,杂乱得毫无章法。她立得笔直,神情淡漠,一笔一划写得随意却工整,跃然纸上的字不是一开始的歪歪扭扭,反倒逐渐透露出清丽的气质。
祈傲随手拿起堆在桌角的一叠纸翻了几下,她的字稚嫩中初见清秀,用了几天能练成这个样子,进步很大,她以前很少花心思在练字上,秦诚心疼她不忍严苛管教,索性由她去。是以她的字比普通还不如,看上去别别扭扭的。
此时她书写的动作很慢,似乎想把每一个字都写到最好,不急不躁,墨磨得恰好,不稠不稀,跃然纸上的字色度适中。与她这些年的相处,他发觉她其实很有天赋,稍加用心专注,大多都能学好,只她出生时先天不足,秦诚舍不得对她过于严格,许多该学的她惯于懒散,不放在心上,遂少有所成。
其实秦曦的内心并不像她看起来那么平静。
一直以来她对过去的记忆犹如一张白纸,活在小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