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徐凤英那样刚强果决的人。
黎俊柏亲眼看着她投进翠湖,他马上跳了下去,冰冷的湖水漫过头顶,再抓着人浮出水面,这个过程也不过几分钟,然而,徐凤英没有活下去,死了。
她手里攥着锋利的裁纸刀,沉入湖中的那一刻,她割开了自己的颈动脉。
天气更冷了,雪花在空中盘旋,染白了房梁屋脊,麻布素衣悲哀和尊重,逝者魂魄飘渺,活着的,生生承受着锥心凿肺之痛。
丧事在翠湖办没有回城,黎俊柏操持着一切,阮卿卿不闻不问,乡间规矩晨昏哭丧,儿女要跪在灵床前痛哭,为死者哭开去投胎的路,阮卿卿却没哭,呆呆跪着,一动不动,仿佛没有生命的布娃娃。
黎俊柏没有劝。
他记得他妈死去那会儿,他恨不得拿刀子捅死黎成祥和沈佳雯,因为有恨支持着,他才熬过最伤心的那段日子,失去至亲的痛苦,不是简单的“节哀顺变”几个字开解得了的。
出殡这一日,下雪了,地上厚厚的积雪,走上去嘎吱作响,阮卿卿披麻带孝,黄麻粗纱衬得脸色更加青白,嘴唇已干枯得像另长了一块皮在上面,没有半点红润颜色。
暗黑无情的泥土掩住深坑,坟包隆起,坚硬的墓碑无情地直插心脏。
谢沐晖的骸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