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容——
    那是一张清俊的少年的脸庞,脸上沾了许多的血水和污垢,将原本的容颜遮掩的不甚分明,薄唇挺鼻,刘海被冷汗打湿斜斜的落下,掩住眉峰,而那一双眼睛,眼波清冷锐利,这般境地之下竟是全无半点将死之人的颓废和绝望之气。
    两人之间,隔了五丈开外的距离。
    芦花轻扬,仿佛在这旷野之间织就一场温柔而细腻的梦。
    时间倒转,又回到那日东宫满门获罪被屠的刑场。
    那时候她浴血而来,他打马离去前云淡风轻的缓缓一笑:“郡主随意!”
    而今天,他衣袍染血拼尽一切在争那一线生机。
    然她——
    古道立马,成了闲庭信步的旁观者。
    惊鸿一瞥,褚浔阳看着那人恍若梦中惊现的脸孔一阵恍惚。
    是——
    延陵君?!
    彼时延陵君的头略一偏,锋利的刀锋恰是将他耳畔散落发丝切下来一缕,却紧贴着他的脖子错了过去。
    而与此同时,却见那捉刀的光头汉子闷哼一声,突然踉跄着捂着腹部往后连退了数步——
    众人这才看清,他腰间已经血淋淋的插了一柄精工制作的小巧匕首。
    显然,这匕首是趁他方才倾身出刀的瞬间,延陵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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