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我的两片竹片取了出来,借着穿过枝桠的亮光一看,竹片上画着一个坐在阶上啖烤肉的人,我眯着眼诧异地想这诡异的图上摸索些信息,看了半天才辨出那根棍子一般的东西是荧惑,由此推之一三兄画的竟是我。
虽他画得出入太大,我还是不忍弃这竹片,毕竟能把我画得如此难看还活到现在的,翻遍咸阳城也只剩一三兄一个了。这小子不好好随王将军征战,千里迢迢跑山林来见我献这么一幅丑到无法无天的画?待来日有机会了,我必要谏扶苏哥哥罚他一个月军饷。我将那竹片搁在袖袋里,随意一瞥另一片,本想着会看到一三兄的又一杰作,这一瞥却惊得我呼吸都为之停滞,便见:
“墨家高渐离行刺未成,瞎其双目收押咸阳。盖聂剑断机关城,余党不知去向。相国欲访桑海,望察。”
瑶瑶或知扬之水,白石粼粼。却不知她知不知下一句是,我闻有命,不敢以告人。
我强定心神,用荧惑把那竹片彻底刮花后,将其丢下山崖。我记不得自己如何走下山,如何走到了一个渡口,直到船家问我要去哪,我才恍惚地答:“机关城?”
“机关城是什么地方?”船家一脸莫名其妙。b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