梧桐院的假山后面,抚着红肿的手心掉眼泪。
江怜南不是因为受伤而哭,她难过的是简嬷嬷挑剔她时讲的那些话,句句话外之音都在说她是个不正经的轻佻女子。
虽然江怜南过了几年苦日子,但这不妨碍她自视甚高。她和顾婵一起上学的时候,也是各有高低,勉强算是平手。
任何功课一时学不好,都不算事儿,加紧努力总能进步。不正派却是女子天大的缺陷,受到这种指责她心里接受不来。
况且江怜南从不觉的自己哪里不正派,顾家夫人和定国公夫人不都很喜欢她么,为什么到了简嬷嬷这里便什么都不对。
顾松正好从书院休沐回家,他穿过梧桐院檐廊往自己住的跨院去的路上,便听到假山后面微微压抑地啜泣声,“是谁?谁在那儿?”
假山后面转出来一个穿竹青色对襟褙子,梳双垂髻,红着眼圈的小姑娘。
顾松认得她是妹妹的伴读,可名字他一时想不起来,“你哭什么呢?有人欺负你了?”
他语气有些不自觉的严厉,因为担心,怕这个姑娘跟妹妹闹了别扭,又碍于身份不敢明说,故意躲在这儿哭引人来。
不管发生什么事儿,顾松总是护着自己唯一的妹妹,他得问明白了,把人拦下来绝不叫妹妹吃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