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婵那时住在深宫,并不可能详细了解每次战事,而这一战她之所以记得清楚,皆因韩启决定削减军需时,身为户部尚书的顾景吾极力反对,数次在早朝时据理力争。奈何韩启主意早定,根本不为所动,再加上实有私心,顾景吾的意见再合理也是与新皇离心,最后被韩启一道圣旨外放,远至福建再任布政使,并兼管海事,连带顾松也受牵连,一同被调遣出京。
自从韩拓接管楚王旧部,顾婵就隐隐生出对这一战的担忧。
在山西时,她曾暗中提醒韩拓,故意问他:“王爷长居幽州,鞭长莫及,如何安排布防才能补不足?”
当然,顾婵是真的不懂,韩拓也不会怀疑什么,他的考量本也有此一着。
可是天底下本就没有全然稳妥、绝不会被敌军攻破的防御,该发生的事情怎样也挡不住。
更何况,大同本就是历史上兵家必争之地,有“北关锁钥”之称,瓦剌部新汗斯达吉是好战之人,野心极大,自然少不得一番动作。
议事结束已是四更,韩拓回到寝间,和衣在顾婵身边躺下,反正五更便要启程,左右不过歇上一个时辰,何苦再洗漱折腾。
他连被子也没敢掀起来盖,就为了不吵醒顾婵。
虽然不舍,想同她说说话,但更怕她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