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言而怒的面容令他恍惚,直到有人喊了他一句“邢相国”才缓过来。
“圣上还是不肯见你?”问话的是郭舒良,当年驰骋江山的副将,开国后便一直留在长安城做了个闲散将军,这次被叫来议事,不过是皇帝被他惹得烦了,找了故友来劝他放弃。
邢弋不说话,只是站着,想着今日殿内的争执,记忆中肆意轻狂的少年,终是有了上位者的威仪。
郭舒良也不说话,由着他。
大概是站麻了,也许是气消了,邢弋转过身来,正巧碰上郭舒良一副随你乐意的表情,撞上他目光后嘴角扯出一抹无奈,眉角的疤痕在这光线不明中显得更加突兀,生生将这面庞划开,细纹趁机爬上了本就不平和的脸。
原来,小他几岁的郭舒良也老了。
“解铃还须系铃人。”
邢弋如实说道,也不做多余解释,许是多年来的默契,谁也没再开那个口。
关于相国之子时日不多的消息不知怎么便传遍了整个长安城,闹得沸沸扬扬的云、邢两家十年纠葛又被搬上了台面,被演绎成各种版本。
而邢牧之一句“平生只愿见阿霁”,更是将早已被所有人故意忘记的人,重新回到大家的视野。
阿霁,指的是云家孤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