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乎是全凭下意识做出的决定,他连家都没来得及回,当即让司机改了路线,终于半夜十一点多的时候抵达市中区医院,风尘仆仆。
“医生,她怎么样了?”
“情绪很不稳定,吃了药刚睡下,明早警察一来,怕是又有得闹腾……”苏茶的主治医师叹了口气,唏嘘不已,“原本好好一姑娘,被生生折腾成这个样子。”
沈衡问原由。
医生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。
沈衡听完大怒:“警察都是这么办案的吗!”
他道:“她不过是个可怜的目击者,十几岁的女孩子,经历那种血腥的场面,原本都是无法提及的噩梦,警察还来天天逼着她回忆现场?”
医生叹了一口气:“找不到别的证人指控凶手了,傅家背景深厚,如果不是人证物证俱全,警方很难理直气壮地抓人……”
沈衡不买账,说要给苏茶办理转院手续,态度强硬。
医生摇摇头离开了。
沈衡轻手轻脚地推开病房门进去。
整整一夜,直到东方天际破晓,安静得呼吸可闻的病房内,沈衡从没有如此心肠纠结过。他坐在床沿,看着病床上的苏茶,睡梦中的女孩儿恶梦连连,胡言乱语着些不连贯的话,反复啜泣翻身,没有过片刻的安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