慢条斯理讲得井井有条,倒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。胤禛欣赏地看一眼胤祥,心中暗想:人受挤兑能耐大,果然进益了!
愣了少时,贵州将军罗文干咳一声开腔了。他虽长的五大三粗,却是心思玲珑,这群人全拿他当主心骨。
“十三爷,”罗文笑道,“大理小理我们都明白,只你还是不晓得我们这些人,顶着封疆大吏的名头儿,起居八座,其实外强中干。那些不要脸赃官,借了银子卖实缺,逼死他们也是千该万该;外任官有老百姓刮,怎么也弄不穷他们;没差使的穷京官借债不多,冰敬炭敬填上也就差不多了。就苦了我们带兵的,除了饷银,一文外路银子也没。吃空额,喝兵血,我们坏不下这个良心。唉……孩生父母养,扒光衣服有什么将相乞丐?我们自己也是穿号褂子出来的,忍心从当兵的嘴里掏食儿替自己还债——我们难呐!”
胤禛听他说得诚挚,心里一阵发凉:这罗文虽是想顶债,话说的近情,因道:“罗文这话尚在情理。但据我想,何至于就穷到这地步?诸君,不要以为还债吃亏,接着就要清理吏治。有些人躲了初一,躲不过十五!”
“四爷明鉴!”罗文身后坐的叫陶三畏,却是广东提督。他嗫嚅了一下,苦笑道:“玉泉山水最好,远水不